「炎夏,妳殺了她!」這句話飄向雙耳,不禁全身一震,摀著雙眼的手也跟著顫動,原本就很蒼白的臉頰,在指尖的透露下,轉為殭屍般的慘白,

毫無血色可言。

「爹,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我沒有想到……會這樣…」,斷斷續續的言語從薄唇擠出,那種恐懼不該存在一個不到十二歲的小女孩身上。

一段冰冷的乾笑,女孩凍結,「炎夏妳不是故意的啊?」男人的眼神深沉,周身充滿從未有過的冷遠,女孩害怕的點點頭,連頭都不敢抬,回想幾

分鐘前的情況。

 

女孩和另一個面容嬌美的女人並排站一塊,行為親密,她便是炎夏的母親寒歌。

「小微,之前妳不是跟娘說要練控閻嗎?」寒歌道。

「我…我還沒練好」,聲音聽上去有些心虛。

寒歌笑了道:「這很簡單的!娘教妳好不好?」。

「哥哥們都是自己練的,要是被他們知道是娘教我的,會被笑的!」,炎夏納悶道。

寒歌摸摸炎夏的腦門,柔聲道:「咱們小微也長大了,不過下次哥哥們欺負妳,要和娘說喔!」。

「嗯」,炎夏仰頭。

「那我示範一次給妳看好不好?」。

炎夏想了想道:「反正是示範又不是直接教,可以啦!」。

 

寒歌笑著伸出雙手,「轟」一聲,火光由手心攀沿而上,炎夏驚訝的看著寒歌手上掌握的火焰,過了幾秒寒歌才收起來道:「小微,換妳了試試!」。

炎夏小心翼翼的伸出小手,始利用了幾秒鐘,都沒有反應,但就在快要放棄的同時,「轟、轟」。

「啊!」二人同時驚叫,瞬間炎夏旁邊的寒歌就死在火舌中,全身燒得焦黑,衣衫也變的藍縷,死相觸目驚心。

「娘?」炎夏瞪大雙眼,旁邊這位被燒成黑豬的人是自己的母親嗎?旁邊這位看起來已氣絕身亡的屍體是自己的親娘嗎?

「娘!」炎夏眼眸流出兩行恐懼的淚水,聲音變的嘶啞,是自己把娘弄死的嗎?這個疑問懸掛在腦中還來不及多想,身前多了一個身型巨大的男

子,便是曾經過度寵溺自己的父親炎滔,卻在此時此刻眼神凌人,好像巴不得把她殺了一般。

回到現實世界,如今面對的,不再是只不斷冷笑眼神殺人的父親,而是…已經提起手準備動手的殺人魔,炎夏沒有想過,父親這張只對雪族展現的

滅人神情,居然會對著自己展開,他過去不曾打罵過炎夏,甚至包容他任何任性,因為炎夏試炎族唯一的女兒,也是寒歌最疼愛的孩子,她,長的

如此像她的母親。

「爹?」炎夏膽怯的試探問了句。

炎滔眼神膠著沒有回答,心中正在無比掙扎,要殺了她,為寒歌報仇嗎?還是要放過她,讓天上的寒歌高興?可是他殺了自己最愛的女人,應該付

出該受的代價,可是寒歌會希望她死嗎?寒歌會不會怨我將她的寶貝女兒殺死?她是我女兒,我應該為了妻子殺她嗎?

 

「啪!」轉眼間炎夏尖叫,右手撫著臉頰,感受到火燒般的疼痛,就在炎滔抬起手要繼續時,陡然罷手,冷言落下話道:「以後妳叫炎微,臉上的

傷疤只有雪族的高貴族群才能救,還有既然妳如此致力於練功,之後妳就走著瞧,練到死為止!」最後那一句聽得出炎滔咬牙切齒,恨恨不已。

 

炎夏很錯愕,整句長話裡,她只聽見「傷疤」兩個字,自己從小到大被娘親護的好好不容有任何髒污或傷痕的肌膚,現在居然被父親弄出一個好不

了的傷?說到這個又提及娘,臉色隨即暗淡下來,我殺了她,是我殺了她,對不起娘,對不起………心中重複上千遍的對不起,如今恨不得將這雙

使控閻的手剁下來,拿到娘得焚前祭祀。

昏厥,斷絕所有痛苦及譴責,臉上還是一副永遠抹不去的陰影。

「炎姬,您醒醒啊!炎姬!」模糊的視線中,印上一張熟悉的小臉,索性緩緩坐起。

「媞?怎麼了?」,炎微隨口問,媞是炎微在炎族中從小安排服侍到現在的侍女,媞道:「炎姬,剛才炎主那裏來報,請您過去一趟」。

 

「我爹?」之前的事重新緊緊扣住炎微的記憶,隨時會崩壞,如果是事發之前,炎微一定會開開心心蹦蹦跳跳的跑到炎滔住的宮殿去,但現今已然

不同,那個過去快樂無憂的炎微,早已變成戰戰兢兢的縮頭烏龜。

 

媞輕輕點頭,扶著炎微下床,自己身上只穿著紅色薄裙,貫穿一計寒冷,媞瞬間想道一個問題,開口道:「炎姬,上一回妳怎麼直接倒在火炎殿

啊?還有炎主和炎聖怎麼啦?還有……妳的臉?」。

炎微胸口似被猛敲一擊,陡然道:「我爹…還有…我娘沒…沒事」。

「沒事就好」,媞全然沒發現炎微的不對勁。

怎麼辦,好想哭,還有不想見到爹,應該是害怕吧。

「叩叩,爹,是我」。

 

「進來」,聲音一樣寒凍,炎微撥開門縫,緩緩走入,只見炎滔在低頭看書,經過了不少時間,炎微才到炎滔面前,因為刻意放慢腳步,炎滔也注意到了。

 

「今日叫妳來只講三件事,第一,妳以後不避勉強喊我爹,跟其他人一樣叫我炎主即可,我會叫妳炎微,當然在外人面前,你依然是我炎教少姬,

第二,以後每天都得練控閻,還有燄魂術七層功法,這個我會叫妳哥哥教妳,如果定時檢查時,沒有達到標準,便是更加深妳的罪孽,第三,我要

送妳兩樣東西」。

 

前兩件事弄的炎微傻了,如今才復甦,炎滔從衣裡掏出一個方型木盒,朝這裡丟過來,炎回打開上面的扣環,極其不解,怎麼是一個小圓銅鏡和一

條白物絲巾呢?眼一飄,看見方形絲巾兩側邊緣,都有一條細細的線,難道是綁在耳朵上的?想道這瞬間感覺全身一空,險些跌下去,這時炎滔開

口道:「這銅鏡和絲巾都是寒歌以前的東西,銅鏡是拿來照容貌的,可惜長的太漂亮,只好拿絲巾遮住下臉,現在這銅鏡也是給妳照面容的,只不

過不是拿來遮住太漂亮的臉蛋,是拿來遮醜的」。

 

「遮醜」這兩個字顯得如雷震耳,震暈了炎微,自己真有這麼醜,醜到得用遮的嗎?

下一秒炎微已抓著東西,噙著淚往門外跑,房內的炎滔面無表情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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